Oil and Rice

坑的数量超过上限。

因此要集中火力干掉这个突发的点梗文。

就算有一只猫爪拼命挠着他四倍强壮的心脏，Steve还是忍耐着，他尊重并且信任Bucky，Bucky暂且没有意愿主动表达，Steve选择等待。

可是确实被隐瞒着什么，这种心知肚明，却又困惑难解的感觉十分郁闷。Steve的忍耐在一周后终于达到了临界值。

他照例早晨去锻炼，Bucky又睡懒觉，挣扎着抬起眼皮给了Steve一个早安吻，又缩回被窝。

Bucky的样子Steve怎么都看不腻，坐在床边又抚摸Bucky的脸庞和头发，等他再度沉沉睡去才出门。

回来时，Bucky当然已经起床，早餐也为他准备好，只要不是太困难的食物，Bucky都能做。站在玄关就能闻到早餐的香味，Steve深深地感受到幸福二字的含义。

但是……

他才踏进客厅就觉得不对劲。

“Bucky，你在做什么？”Steve看着Bucky手上拿着一叠五颜六色的便条纸，挨个往家用电器上贴。

“贴便条备忘。”Bucky说，一边把手上那张蓝色的N次贴往电视机上贴，不过又很快停下来，“弄错了吗？那是这个。”

“……备忘什么？”Bucky最近有需要努力记住的事？Steve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字条，全都是名字。

电视上贴的是Chris，而机顶盒是Scott，DVD机上那张绿色便条写着Sebastian，和DVD机连带的家庭音箱贴着Chace，不仅是客厅里的家电，厨房里的榨汁机和咖啡机也没逃过，分别贴着Charles和Toby……

总之每个家电都贴着个名字。

这该不会……

还没等Steve想太多，Bucky的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测，“他们的名字。”

“名字？”

“嗯，他们数量太多了，我怕忘记，刚刚就叫错好几个，先贴起来，等记住就可以撕掉了。”

“……”Steve有一瞬间接不上话。

Bucky说的每个单词他都懂，连起的语句也不难，可表达的含义他却完全是云里雾里。

“你给所有的家电都取了名字？”

“他们自己取的。”Bucky说。

“为什么要取名字？”

“冰箱，不，Anthony说，所有的冰箱都是冰箱，就算用品牌与型号称呼，一条生产线上也有千万台，再带上批号就太长了，所以要有名字。”

“……原来是这样啊……我去Anthony那拿个水……”

Steve飘飘荡荡地打开了冰箱……嗯，打开了Anthony………………

这都是什么啊？！Bucky怎么会突然跟家用电器交上朋友？！他该不会……

说真的，Steve这些年来补充了不少现代知识，必要的，不必要的。在完全不必要这个分类里，他在互联网上见到过某种因为想象力过于丰富而发作的毛病，据说那个东方小岛国是高发地带……

天哪！我的Bucky不是得了这种奇怪的病吧！

这种事不在Steve的解决范围内，他只能让开让专业的来。

想来想去，此刻还是Banner博士最可靠。

“我今天想去复联大楼，你要一起吗？”Steve吃过早餐，问道。

“……”Bucky环顾四周，最后摇了摇头，“不去。”

完了！本来就不爱出门的Bucky交了奇怪的朋友之后更不要出门了！Steve勉强维持着笑容，在心底留下面条那么宽的眼泪。

看来不止要去咨询博士，他也不得不去找明显是根源的Tony问个明白了。

骑着哈雷一路突突突地冲到复联大楼，Steve一进去就问Jarvis，“Tony和Bruce都在吗？”

“Yes，Cap，他们都在研究室，请上电梯。”

然而相比起焦急的Steve，这两个人看到他却丝毫不显得吃惊，好像吃定他一定会来似的。

“唔哦，我还以为过三天你就会来，你害我赌输了，Cap。”Tony挥挥手，收起漂浮在半空的那些全息数据。“Bruce，你赢了。”

“那么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。”

“当然当然，愿赌服输。”

“以后如果要出门去吃饭，不要去你选择的餐厅。”Bruce好像早就想好条件了。

“哦……”显然这个赌约要求让Tony失望无比，“Bruce，Doctor！Doctor Banner，你是个科学家，科学家必须有想象力与冒险精神。”

“NO，我这辈子最大冒险精神的结论我已经获得了，饮食上我比较保守。”Bruce笑眯眯地回答。

“好吧。”Tony可不是会耍赖的人，他把视线转向了Steve，“所以，Captain，你真的应该早点来。”

“……”安静地听完了这一大段对话的Steve脸色可不好看，“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？”

“不，我们当然不知道，Bucky的行动又不能预测。”Tony连连摇头，“但是……我们都知道你会担心Bucky啊。”

“Bucky没有任何问题。”Bruce说，“Tony只是让他有机会多些朋友，在家也不无聊。”

“那些电器？”Steve理解力超群，是很能抓重点的。

“是的，他们现在都跟小呆一样，Bucky的手臂里有一块芯片，可以互相传递信息。”Tony说，没有说得太复杂，人工智能这些词汇都没搬出来。

他倒是很想卖弄一番，但是想到最后还是得自己慢慢解释，索性怎么简单怎么来。

“所以Bucky现在能和冰箱或吸尘器聊天了？”

“说聊天也不尽然。”Tony竖起手指摆了摆，果然还是想卖弄，“本质来说，他们还是受控于硬件，除了电视和音箱这一类，其余家电没有音效输出设备，所以不能说话。”

“就像小呆不能说话？”Steve说。

“嗯……对，另外除了机顶盒可以控制电视上的摄像头，大部分也是没有资讯输入设备的，总之，家电们的人工智能虽然能交流，但是是通过芯片上的资讯流动，Bucky的手臂上有芯片，所以他能知道，而Cap你没有具备这些硬件条件，自然不知道他们都在聊什么。总而言之，比起强行强化你家家电们的承载能力，或者调整Bucky手臂的力量，不如让他们好好交流，互相了解，如果冰箱觉得Bucky下手太重，也能好好告诉他啦。”

真是……颇有Tony风格的处理方式，该说是Tony Boy？

所以现在事情很好理解了。

总之就是在Steve不太清楚的状况下，Bucky和家电们有不少话题可聊的样子。

“我不想被排除在外……”Steve说。

他不想窥探Bucky的隐私，但是如果家电们是Bucky的朋友，他也不愿意被排除在Bucky的朋友圈之外啊。

而且……Bucky看起来也不想告诉他，想想这大概最让Steve难过吧。

Bucky有什么不想对自己说的话吗？

“哇哦……Cap，你不要连家电的醋都喝嘛。”Tony眨巴眨巴眼睛。

“我没在吃醋……”

居然被Tony一说有点心虚，美国队长头一回否认得略为不给力。

“我们其实也有为你准备信息中转输出设备。”Banner博士脾气很温和，不会借机开Steve玩笑，虽说……会和Tony打那种奇怪的赌，也实在算被带坏了。他转身拿了一个手表形状的笑机械递给Steve，示意他带上。

“这个里面也有芯片，戴上你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。”

Steve看了看这个奇怪的手表，却没有立刻戴起来，而是默默放进了口袋里。